羽林过境,郡兵开道,
各地方主官一个个都成了霜打的茄子,生怕被殃及池鱼,
就连幽州刺史刘虞,也向朝廷递了请罪的奏表,派人入洛阳涡旋。
涿郡与中山郡交界,
刘垣又不舍地回望了涿县的方向一眼,心里酸酸的,
“子瑜,还是不舍吗?”,陈宫看着他这般,也有些不忍,
“伯母说,孩子总需要长大,要学会自己翱翔”
这是刘备向刘母请示,让他跟在陈宫身侧时刘母的话语,
“子瑜不必伤感,此去洛阳,我们可是去给你兄长准备惊喜的”
刘垣一愣,“惊喜?”
“呵呵……以后你会明白的”
……
另一头,刘府,
“恶来,主公还是没有出来吗?”
糜竺满面担忧,刘备已经在小院中呆了整整三日了。
典韦手持玄金双戟,闻言回道,“先生请回吧,主公有事自会相召”
糜竺无奈,只得离去。
而庭院内,
凉亭下,
刘备身披毛裘披风,正孤身而坐,
“实力不足,任何算计都只是徒劳”,他低喃,眼神阴骛,
柳誊的到来让他警醒,
名望动人心,但绝不能空想,忽略实际。
他以草鞋布局天下,谋算名望,以收民心,这是赤龙再现的前提,也是他欲要汉家永昌的必需,
可自己现在,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
这是一个权势至上的时代,身份主导一切,再有钱,那也不过是别人的压榨对象,根本不被人家放在眼里,予取予夺,
一个小黄门尚且如此,那些地方大员,州郡主官又会如何呢?
这是刘备不能忽略的实际问题,
他的布局是离不开各州郡主官的鼎力支持的,不然不说评选如何,就是能不能够开设,实施,那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士林超然,州郡主官的地位更是高崇,他一介织席贩履之人,连涿郡这些士子都看他不上,
据此可想而知,
在那些地方大员,州郡主官的眼中,他得卑贱成什么模样,
支持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了风评问题,
地方官,特别是那些州郡主官也是需要风评的,百姓的风评如何,也被朝廷纳为了考核目标,是他们的晋身之资,
况且,若是他的风头盖过了这些地方官,你教他们的面皮还往哪里放?
你刘备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在本官辖区内名望却比本官还要高,这算什么?抽本官的脸吗?
想到这里,刘备面色已是阴沉似水,
出身的限制,利益的纠葛,都是紧缚其身的枷锁,牢牢地把他束缚在原地。
“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不要妄想一步登天”,他彻悟,看破了其中关键,
许下的兼“送”天下的承诺还是要践行的,不然无异于毁诺,自毁长城,
但一口吃不成胖子,得慢慢的来,有所侧重,大汉十三州他还无力兼顾,但在幽州,在涿郡,目前却没有这样的限制了,
“还有购粮之事……”,刘备无奈,此次被柳誊收刮了一百二十万金,他元气大伤,若不是动用了母亲掌管的私库,他真的得砸锅卖铁了,
“该死的十常侍”,这一遭对于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购粮事宜必须得改变,
如今他手里的金银,仅剩下两百万金不到,别看这数量可观,可后期起兵的话,绝逼得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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