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因此在心底认准了他,暗暗发誓,此生此世非田凤不嫁。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誓言,哪怕是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在他们的身下哭喊时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她多么期望铜马也能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期许,如果有可能讨得他的欢心,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这些日子里,她渐渐地明白了过来,铜马似乎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他虽是护着她,心里却没有她。
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梦活着,他愿意做那涕血的忠臣或裹革的死士,却不愿意为她一个弱女子在心中腾出一寸地方。
她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刘驽,心道:“你是个好人,愿意替别人着想。可惜你并不属于我,而我也不属于你。我的心儿早随那个叫田凤的少年去了,从来不曾为他人留下半分。”
她叹了一口气,从刘驽手中接过了皮囊,小口小口地抿着细细品尝。羊奶醇厚中却不带有膻气,确实属于上乘,非一般牧民可得。
刘驽见她终于肯喝,微微一笑,他冲着车旁的耶律氏游骑招了招手,“这几位兄弟,麻烦给送点肉来,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其中领头的那名游骑与几名属下交头接耳一番后,其中一人策马飞奔而去。
刘驽冲着谢安娘憨憨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今晚有肉吃了!”
高兴的样子,好似是打了个很大的胜仗。
谢安娘将头埋得很低,“你吃吧。”
即便如此落魄,她仍不愿放弃心底那份矜持。可以交易的是身体,灵魂却永远是属于自尊的。
自从刘驽彻底醒过来之后,谢安娘终于觉得有人可以与自己说说笑笑了,原本寂寥无比的逃难生涯开始鲜活了起来。而刘驽也发现,这位原先令人退避三舍、不敢仰视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骨子里其实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女。她的冷冽和狠辣,更多地是因为生活所逼,或者出于对所爱之人的执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盘起腿,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气,却发现丹田中虽是气海磅礴,经脉中却是丝毫气息也无。他无奈地将双手举到面前,莫非这身武功真的废了?
日子又过了两个多月,他养伤的同时,和谢安娘一起随着契丹人从草原的东头一直逃到了西头。期间有几次差点被吐蕃人追了上来,却都侥幸躲过。
耶律适鲁用兵确实有他的一套,契丹人的兵力相比吐蕃人虽是远远地落于下风,他却始终能笼住下面的人,败而不散,仍保有与吐蕃人一战的实力。
这些日子刘驽虽然功力仍没有恢复,却已经逐渐能够下车行走。中间朱温前来探视过他几趟,劝他早些去见耶律适鲁,省得偌大的将军肥差最后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刘驽便问他,“师兄,你就不怕契丹人败了,我这差事再肥也没有用吗?”
朱温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这你就不懂了。输的是他们契丹人,又不是咱们。能赚咱就赚,不能赚咱就走!”
刘驽对他笑道:“师兄,你当年就不该读书,应该去做生意。”
朱温听后连连摇头,“不,不,有的东西你必须读书才能明白,人心都在书里边。”说完,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师弟,你答应我的那门吸人内力的功夫现在可以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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