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一辆吉普车艰难地行驶在一条茅草丛生路不成路的乡间泥路上。发动机的声音突然收敛,吉普车稳稳地停了下来,明晃晃的车灯撕破黑暗,照亮了前方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旁,一块久未修缮的烂木板上模糊不清地写着一行红色漆字:志强农家乐垂钓场。
“你确定是这里吗?”副驾驶座上的孙苏合一边仔细辨认着木板上的字,一边对着后座上的程子瞳问道。
程子瞳点点头,“就在这里,我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而且越来越清晰。”
蔡勋如拉起手刹,再度确定了一下导航上的坐标,然后顺着车灯的光柱看向四周,“应该没错。刚才只看坐标,我还没什么印象,到这里一看我就想起来了,我和老爷子来这里钓过一次鱼,买这块地的钱还是我亲自拨的。原来是做这个用处。”
不知该说是运气还是偶然,老爷子随手乱扔的那一堆文件中正好就有不少是关于诗情兵器项目的。虽然其中没有直接提到紧急状况下的处置,但是通过对几份文件进行交叉对比分析,再加上蔡勋如这个知根知底的人存在,孙苏合还是得到了一个大致的坐标。
但是,坐标上几个数字的小小变化在现实中却是很大的一块区域。还好程子瞳正好同行,或许是因为体内的诗情兵器种子的缘故,她冥冥之中生出一种感应,指引着孙苏合等人到了这个鱼塘外。
“程子瞳,下面的就交给我们了,无论发生什么,见到什么,你都不许轻举妄动。”孙苏合回身对着后座的程子瞳再度强调了一遍。
孙苏合很清楚,接下来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他自己也是在赌那一丝的可能性。其实他心里一度后悔让程子瞳跟过来。但是事实上还是多亏了程子瞳的感应才能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所以到了这种时候再后悔担忧也没有意义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要是有个万一的话,左右都是一样的死局,总比在悔恨和等待中慢慢走向死亡要好得多。孙苏合可以做的就是杜绝“万一”发生的可能性,这一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孙苏合、蔡勋如和程子瞳下了车后,踏过长可及腰的茅草,走到了大铁门前。一大把锈迹斑斑的链条锁牢牢地锁在门上,而且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碰过。不止是大铁门,这周围的一切都显示出这个地方已经废弃许久,人迹更是罕至。而且这些都是完全真实的景象,并非道术魔法营造出来的幻境,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废弃的鱼塘里竟然会另有乾坤,这实在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绝佳藏身之处。
“老蔡,麻烦你来叩关吧。”
蔡勋如背着手往前踏了一步,“保管人,还不出来?”
他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在这漆黑一片的荒凉之中别有一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鱼塘里毫无动静,蔡勋如并不意外,他也不继续扣关,而是老神在在,双眼微阖地背手而立。
孙苏合心里其实十分紧张,但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必须表现出绝对的自信,要有闲庭信步的余裕,要有深不可测的姿态。因为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够胜过对方的就只有一招,为了充分利用这一点,在打出这招杀手锏之前,他必须把前期的铺垫完美地做好。如果不能表现出一种令人深信不疑的高手风范先震慑住保管人,那么接下去的事情一切休提。
他奶奶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在老爷子面前老子也可以谈笑风生,不过是一个手下而已,老子怕他个鸟。孙苏合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自我安慰道。这样一想,他心底倒是多了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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