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开始了劳作,罗素也没有闲着,从库单那里抱回许多竹卷,皆是关于采矿的记录,秦清一直觉得他很固执,但这份固执用在学习上,还是很值得佩服的。
不过呢,傲骄的毛病越发严重了,吃穿用度颇为讲究起来,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虽然不再动不动就处罚人了,但还是经常吓得小月战战兢兢,无法秦清只好亲自照顾他的起居,秦清有时想,他是否真的把她当成了妈。
除了天天当保姆外,秦清还想着如何调查司马言拜托的事,可是谈何容易呢,罗素拿来的那些竹卷,账册,秦清也翻看过,找不到什么不妥,就如她说的,能让他们看的,都是毫无破绽的,暂且顺其自然吧。
罗素不吃他人做的食物,秦清只好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灶,食材到厨房里去拿,这日与小月去选食材时,听到厨房里的人嘀嘀咕咕,见了她们也不避讳。
“有事没事就往吊楼跑,也不知羞耻。”
“听说在寨子里就想着勾引大公子。”
“大公子这样的好人,能看上她?”
“她可是春巴嬷嬷的侄子。”
“这又如何?还不是罚到这里来了。”
“护卫勇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她......”
这些妇人虽然没提名字,秦清与小月都明白她们说的是西兰,秦清选好食材便拉着小月走了,也未停留,这些妇人说话污,简直要带坏小朋友,谁知在外面正好遇上西兰归来。
三个打了一个照面,皆愣了愣。
西兰的目光逐渐变得狠毒起来,仿佛要吃了二人一般,秦清下意识将小月护在身后,不惧的迎上西兰的目光,片刻,西兰扭头离开。
秦清吐出一口浊气,“小月别怕,有我呢。”
小月道,“我不怕,如今她这般下惨活该。”
秦清点点头,拉着小月迅速离去。
再说西兰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着,她并没有住大通铺,而是有独立的一间房,当然,这是她争取而来的,可这争取的代价......她后悔了。
几案上有一面铜镜,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腊黄的面容,憔悴的神色,无不提醒着她,这几个月来,她所吃的苦,受的累,同样是奴,但是在关雎楼,她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来到这里,她连人也不是了。
而刚刚遇到的秦清,小月,凭什么她们都面色红润呢?
“咳,咳。”胸中涌起的愤怒让她不停的咳嗽起来,她紧紧抓着衣领,越来越恨,越来越怒,突然手一挥,铜镜摔在地上。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男子出现在她面前,西兰一惊,忙着去拾那铜镜,却被那人如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怎么,对我送的东西不满意?”
“不,不是......”西兰强露出笑容,但身子却害怕的颤抖不己,“我只是不小心,掉落了。”
男子哼笑一声,仿佛并不相信她的话,也没有放开她,而是目光落在她的领口上,刚才西兰咳嗽,扯开了领口的衣衫,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
西兰见男子的喉结动了动,明白他的意图,有些恐惧的颤道,“我......近日,身子不方便......”
“不方便?去大公子处倒十分方便呀。”
男子将西兰往床上一扔,西兰只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还未缓过神来,男子朝她扑来......
*
秦清做了小葱拌豆腐,让小月给大巫端去一份,但大巫并没有接受,小月又端了回来,这大巫还真是“油盐不进”啊,秦清耸耸肩,“人间美味,她不懂享受,咱们吃。”
小月高兴的点点头,正等着这句话呢,但见有奴急急的走来,“阿清姑娘,少主在吗?”
“在屋里,怎么了?”
奴道,“库总管让奴来请少主去商量要事。”
“哦,跟我来吧。”秦清带奴进了房间,罗素正在进餐,奴说了来意,罗素拿帕子拭了拭嘴,推案而起,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又转过身来,指着案上没有吃完的食物,对秦清说,“留着,不许偷吃。”
秦清一窒,暗忖,这都是自己做的好不好,要吃也是正大光明的吃,何来偷吃二字,她送出门外,见大巫也跟着出了门。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连大巫也惊动了。自祭祀后,大巫便深居简出,很佛系的宅在屋子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秦清与小月一起吃了饭,收拾好了屋子,闲着没事,拉着小月一起练了会儿字,罗素才回来,小月赶紧去打热水,秦清问,“出了什么事吗?这么匆忙?”
罗素道,“没什么大事,矿井里遇到了阻碍。”
“什么阻碍?”
罗素道,“一块大石坚硬如铁,要凿开它实在为难。”
是呀,这时并没有什么工具,愚公移山的故事也只是传说。
“这还不算大事,要怎么解决?”
罗素净了手,坐在几案后,秦清让小月去将罗素适才没有吃完的食物端来。
“爆破法。”
“嗯?”秦清听言吃了一惊,“你们这个时侯就有爆破法,火药?”
罗素看她一眼,拿起一卷书来,“火烧热岩石,然后用凉水泼冷,便可破之。”
原来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秦清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
“你刚才说的火药是什么?”
“我有说火药吗?我说的是火。”秦清敷衍的笑道。
“你怎知用火?”
“我胡乱猜的,呵呵。”秦清道,“我去看你的饭好了没有。”秦清趁机出了屋子。
而此刻的吊楼外,西兰躲在一处岩石下己经有半个时辰了,吊楼里的人进进出出,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跑了过去。
“巴总管。”
巴扎转身见是西兰,很是不悦,“你又来做什么?说了大公子不会见你。”
西兰恳求道,“巴总管心心好,就帮西兰通传一声吧。”
巴扎鄙视的看了西兰一眼,“通传了也不会见你,你还是走吧。”言毕,拂袖一挥,西兰见进不得,便要硬闯,被巴扎拦住一推,“刁奴,再敢胡来,别怪我不客气。”然后吩咐左右护卫,此奴再来便打出去。
西兰被吓住,只得离开。她漫无目的走着,边走边流泪。
“西兰。”
只听身后有人唤她,西兰转过身,吃了一惊,“神女......”
*
次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而温暖,秦清带着小月上山挖野菜,不过这四周皆是岩石,野菜实难寻。
“姐姐,这里连树都没有,哪里来的长在树上的黑黑的野菜?”
秦清举目望去,零星的几棵树木,余于的皆是树桩,是被人砍筏的,有些树桩大得可以当一张几案,秦清觉得好生可惜。
“没下雨,下了雨估计会有很多。”
“嗯?”小月不懂。
秦清原本是想寻些木耳回去炖汤喝,“我们再去上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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