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岚殿内,太后卧榻不起,手背贴额,时不时地还应哀几声。
南风盏大步行近榻前,伸手与母后轻握,拧眉间,薄唇淡淡,“怎么了?怎么又多想了!说好是要来十七这里寻清净的!”
“让十七为母后担心了!”
“到底怎么了?”话音微重,是对母亲的关心。
卿灼灼随后走入,瞧此情形知自己插不上嘴,故于榻前跪地落礼。
“没事,母后就是心里有些难过!难过——”说着说着就掉了两行泪!然看到她,就侧了身子,“灼灼不必行礼,快起来!冬日地凉,切莫冻坏了身子!”
南风盏微微瞥动,却仅仅是一点点。
卿灼灼得了太后之恩,便慢慢起了身子。此瞬皆为低眸,故没能逢见某王神色。
拧眉落思间,忽觉哪里不对!方才太后那般哀怨,怎还能顾虑到她?抬眸一眼,亦瞥了某王,之后就退到旁边静站。
“母后究竟哪里不适?”
“心里闷得慌!”
“怎么突然闷的慌了?十七来给您看看!”他抖下袖口,欲要点指诊脉。
哪知母后扬臂摆摆,仅道一句,“不碍事!休息几日便好!”
卿灼灼越发觉了奇怪,躲在旁侧,静静撩眼。
“若是病了,就要诊治!”
原来,南风盏也有这样的一面,终将暖意挂在了脸上。
“母后只是烦闷!清早才想起,今日是母后同你父皇定下约定的日子!”
约定?
卿灼灼闻声浅瞄,老太后竟还是一个重情的人。她虽在冥府待了几百年,但对这人间情爱仍存感动,应是因为自己前生没有遇到过,便对旁人之情义深感羡慕吧!
“母后同父皇究竟定下了什么约定?”
“定在元穗开年,也就是今日,到柳城桃花岭,将当年放在那里的青囊愿取回!”
那是个什么东西?听起来似很有意义!卿灼灼旁侧低眸,眼珠微转,若是个定情之物,她倒是也很想弄一个!。
后又听太后哀声,“可惜我今日头晕无力,实在下不得榻!”
“那十七陪您改日再去!”
太后瞬时摇了摇头,“青囊之愿存了几十年了,怎能不如期而至!”
“那十七派人去取!”
“旁人若取,母后不放心!”
太后说的如此清楚,当儿子的咋就不明白呢!卿灼灼随即前迈一步,轻声翘唇,“太后娘娘如若放心!灼灼愿意帮您去取!今日就去,片刻不做耽搁!”
“灼灼若去,哀家自是放心!你真愿意替哀家走一趟?”
她微微点头,翘唇不落,“自是当然,灼灼可从来不食言!”
南风盏回眸半寸,表情微变。
“好好好!”太后侧卧点额,浅笑逢来,“那灼灼要如何去?桃花岭离千都城不近,约五百多里,你……”
“没事!我骑马去!太后不必惦记!”她回的甚是洒脱。
亦知,南风盏已是瞄了她好一阵。
然她偏不对视,仍旧将眸光洒在太后脸上,“那太后好好休息!事不宜迟,灼灼收拾一下就去了!”得了老太后慈爱的笑颜,卿灼灼转头逢上雪刃,此瞬只道一语,“记得给我找匹温顺的马!”
南风盏以目光相送,对着门口注视了许久。
“十七,桃花岭为你父皇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母后不愿太多生人靠近!那里,亦有季家族人世代守护,所以,母后想……”
“母后不必多言!十七明白!”
十七王爷走后,梓伊提裙靠近床边。
太后支起半身,轻声细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您放心,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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