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一点”时间还真的很短,穆冬城当天晚上就提著个箱子来了闻熙这边。闻熙一直沈浸在喜悦中,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工作时孟楚看到他的状态,也为他高兴,还劝他以后好好对待穆冬城,不要再因为任何事动粗。他付出十二分的认真郑重点头,每次弄伤穆冬城,其实他也难受心疼,只要对方不说分手,他就能控制住所有负面绪……他自我反省,就算以后冬城再说分手,他也要自我控制住,就当那是种特殊的话好了。把穆冬城迎进门里,他主动接过箱子往卧室里放,等了一会不见对方进来,从卧室探头往外一看,穆冬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抽著一支烟,动作缓慢、表似乎带著哀伤。他有点奇怪,大声叫对方名字,“冬城?你怎么了?”穆冬城身体一抖,把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熄,站起身来看向他的眼睛,手上紧紧握著原本放在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刀。闻熙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事很不对劲,无论是对方先前轻易的妥协,还是现在这种迷乱又痛切的眼神。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稳住声音温柔询问,“我们谈谈,好吗?冬城,你不要冲动。”穆冬城静静地看著他,脸上悲伤的表渐渐退去,变成一种甜蜜的微笑,“我真想相信你,闻熙,但我太累了。你既然不肯放过我,那我就来让你不得不放过我。”闻熙眼睁睁看对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眼神是再也不闪躲伪装的激烈,一点不比他的狂少。“我有多恨,你知道吗?那个晚上,我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劝自己不怪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怨。这些事为什么是我?我命够贱?我不想说,尤其不想对你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穆冬城用那把沙沙的嗓音低声笑起来,性感得无以复加,但充满愤怒与苍凉,“我十八岁生日那晚,庆生派对上喝的酒里有药,那个畜生把我带到他的别墅……我给你、还有我的经纪人打了电话,你们都没有接,我在那里待了三天。后来我是在医院里醒的,躺了半个月才出院。我告他,没有证据,所有人都因为我退学的记录认为是我勾引他,官司打不下来,丑闻满天飞,经纪公司反告我违约,呵呵。”听到这里,闻熙已经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份调查里提到这件事,写的也是“做艺人期间因牵涉卖淫及诬告、违约等丑闻退出娱乐圈”但他又想要继续听下去,想要知道对方身上所有他查不出的事。“自从那以后,我就不行了,只要被人靠得太近都会反胃打人。姓易的还想纠缠我,经纪公司让我去跟闵峻达,说他也看上我想包我……后来我去求江先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帮了我,还给我住处和工作。他是个好人……”穆冬城顿了顿,嘴角再度浮起笑容,“我把你开给我的支票兑出来留给了江先生,虽然不多,也能感谢一下他的帮助。这些年的薪水大部分在还违约金,剩下的跟这个月的寄给了我妈……她养过我十几年,得到的钱太少,远远不够买断母子分……差不多,都安排好了,闻熙,现在来清算我们的帐吧。”闻熙一直专心听穆冬城说话,对方此时却突然一大步跨过来,高高地举起刀来就往他身上扎。他出于本能侧过身一躲,刀锋只在他手臂上掠过,随即跳到穆冬城身后,一手抱住对方的腰,另一手要去夺刀,“冬城,把刀放下!”穆冬城挣扎几下,似乎并不太用力,只紧攒著那把刀不松手,间中回头看了一眼闻熙,眼神竟然很有些缠绵不舍的意味。闻熙心神一荡,手也松了劲,那把刀就在这时再次落下,猛然插向穆冬城的肚子。闻熙反射性地叫了一声,立刻伸手夺刀,穆冬城握著刀柄的手被他紧紧捏住。穆冬城的腹部涌出鲜红的血液,速度非常快,察觉到对方还在企图用力,闻熙流著冷汗大喝,“冬城,放手!”穆冬城低头看了看闻熙青筋暴出的手,终于慢慢放开刀柄,带著嘲讽的笑容叫了他的名字,“闻熙……我是真的想杀你,你这又何必?”闻熙没有心思回话,手极快地抽出刀远远丢开,又随手撕下一片衣服去捂穆冬城腹部的刀口,随后抱起对方就往门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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