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举考核项目之内场,在皇城北侧的金吾右卫大营中进行。
作为武举筹备人的祝修远,亲自驾临考场,来回巡视。
岂不料,祝修远发现一件趣事,那五大三粗的牛刚,竟能执笔,有模有样。
当祝修远走近一看,神的个乖乖,牛刚手执毛笔,竟不是写字,而是在画乌龟。
各种各样的小乌龟,千姿百态,笔法稚嫩,想象出奇,反正就是怎么看,都有一种强烈的喜感,惹人发笑。
是故,祝修远“忘乎所以”了,就在那考场中,当着众人的面,扶桌大笑不止,甚至都弯了腰。
这笑声,传入附近的中军大帐,被陈皇及众臣所听见。
后来陈皇得到禀报,竟是江城伯在那边放肆。
陈皇立即宣他来见。
同时,某部分大臣,心思开始活络,准备以“失礼”为理由,好好的参江城伯一本。
不一时,祝修远被带到。
陈皇及众臣忙看去,只见那江城伯,肩抖气喘,犹自低声憋笑,笑容满脸,还有些红。
“臣……拜见陛下……”
祝修远紧咬了牙关,脸颊的的肌肉不时抽动,他这是在努力的憋笑。
就拜见陈皇这几个字,他都说得异常困难。
“祝爱卿啊,你这是?”
陈皇长身而起,走到下面来,站在祝修远近前,下打量着他。
“爱卿因何发笑?若有什么高兴之事,不妨说出来,也让朕及诸位爱卿乐一乐。”
许是受到祝修远的感染,陈皇那张脸,本来是肃然的,现在却不由挂一缕笑容。
大帐两边,是文武百官,那些准备参祝修远一本的大臣,默默做着准备,准备挑选个好的时机……
至于其余的大臣,则面面相觑,同时心中好奇,笑什么啊?有那么好笑么?他们都盯着祝修远,且听他怎么说。
“陛下,有个考生……”祝修远差点没憋住笑,“他在纸……陛下,臣失礼,臣有罪,臣实在忍不住,请陛下责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修远话音一落,就顾不得其他,在那前仰后合,哈哈大笑,嗓子都嘶哑了。
呃……
“爱卿,究竟何故?朕赐你无罪,你且说来,若能逗朕及诸位爱卿一笑,朕非但不罚,还要算你一功。”
陈皇看着祝修远那大笑的模样,貌似那件事十分好笑一般,强烈的感染着他,所以陈皇脸那缕笑容,也越来越大。
而陈皇“朕赐你无罪”的话,也让那些心思活络的大臣,心中顿时拔凉,彻底哑火。
“陛下,臣不好说,只需将那位考生的卷纸取来,陛下当场一看,便知晓怎么回事。”祝修远努力的憋着笑。
“好,那就取来吧。”
随着陈皇吩咐,两个金吾卫出帐而去。
片刻后,金吾卫返回,手里捧着一张纸。
祝修远接过那卷纸,它现在是对折的状态,看不见纸内容。
不过陈皇及诸位大臣,全都紧盯着它,那尤贵妃心中好奇,也起身下来,与陈皇并肩而立,面对着祝修远。
“陛下,这是那位考生的卷纸,旁人都是在卷纸,填写听见的字,而这位考生……”
祝修远顺势将卷纸展开,对着陈皇及尤贵妃的,并说:“他手握毛笔,在纸却不是写字,而是……画了一堆小乌龟。”
牛刚所绘的小乌龟,姿态各异,笔法稚嫩,那些笔墨线条,组合起来,竟是莫名的能戳中人的笑点。
再加,陈皇因见祝修远一直大笑,心里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一件十分好笑有趣的事。
所以,当那卷纸一经展开,陈皇瞧见面所绘的小乌龟后,陈皇体内的“笑筋”,被狠狠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笑意,在他体内乱窜,急需找到一个发泄口。
“哈哈哈哈哈……”
然后,陈皇就开始大笑了。
笑声爽朗,肆无忌惮,竟是比祝修远笑得还夸张。
因为陈皇始终是皇帝,富有四海,这整个天下,都可以说是他的家。
在自己家中,自然是惬意的,笑声也更自信,更肆意,更舒畅。
陈皇身侧,那尤贵妃也被逗笑。
不过尤贵妃终究是女子,又是贵妃,身份尊贵,不像陈皇那般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这种笑法,无异于破相。
她体内的十分笑意,其实只表现出来两分,就是稍稍低头,手指弯曲并以食指捂嘴,低声浅笑。
然后剩余的八分笑意,就被她死死的憋在体内。
这八分笑意,在她体内乱窜,带动她整个娇躯都在轻颤。
祝修远就站在她对面,不经意间的一瞥,那波澜壮阔,如惊涛拍岸,似乎能把人给闷死,太过骇人,祝修远忙别开了视线。
而尤贵妃似乎也觉得不妥,忙背过了身去,只能看见她两肩乱抖,显然还在那笑个不停。
祝修远两手捏着卷纸两侧,展示给陈皇及尤贵妃观看后,又原地转动身体,展现给两侧文武大臣观看。
那奇葩的笔法,那怪异的小乌龟姿势,本就强烈的戳着众臣的笑筋。
再加陈皇已经带头,在那哈哈大笑不止。
他们作为臣子的,也就无须再掩饰,反正放开大笑就是了。
即便有那对卷纸的小乌龟无感的大臣,此刻也不得不从众,在那假笑,可是笑着笑着,心中想起其他有趣之事,假笑也变成了真笑。
一时间,整个中军大帐中,君臣一起大笑,前仰后合,就像中毒了般。
就连平日里稳重的老臣,比如国相李忠,钟山王,及杨廷玉等,也仰天大笑,带动颌下白须一阵抖动。
……
临时考场。
“王,王爷的王!”
那太监两手捧着那份折子,缓缓移动脚步,仰头扯嗓,大声念出“王”字,并组了个“王爷”的词,方便理解。
话音一落,一百余武举考生们,纷纷落笔,低头看着卷纸,写得十分认真。
除了那几个大老粗之外,就只有牛刚一个人有异常,因为他的卷纸被收走了。
牛刚五大三粗,他这套桌椅,看起来偏小,反正他坐在这椅子怎么都不舒服。
众人写字的时候,牛刚轻轻挪了下屁股,准备换个舒服些的坐姿。
可是,在牛刚看来,是“轻轻”,在旁人看来,则是“哐当”。
他挪凑屁股的动作,带动椅子在地一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巨大的声响,瞬间惊到了在场所有人。
众位考生、念字的太监,及考场中巡逻的金吾卫等,全都转头盯着牛刚,眼神不善。
牛刚对别人的视线视若无睹,但他也自知闯了祸,所以第一时间侧头,看向大哥韩清山。
果然,韩清山也正看着他,那眼神很是不满,带着一种凌厉,眸光灼灼,很是吓人。
牛刚那脸盆也似的大脸,长满了“杂草”,非常粗犷,但面对韩清山的眼神,牛刚咧嘴一笑,并带着认错讨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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