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久违,一语慨叹。
让君弈呆立原地,心中莫名,一直以来坚定深邃的目光,顿时不自觉的颤栗起来,眼眶甚至有些发红。
碎石轻颤,白雾汇聚,阵阵平和祥宁的气息从中扩散开来,显化一个数丈大小的石碑,静静浮空。
君弈抬头,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朦胧中,恍若隔世的情形再现,脸上两道清泪流下,那是久违的亲情。
“千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君家祖碑中,沧桑轻缓的声音徐徐传出,拂过君弈的心头,似世间奇药,将其心中创伤抚平,温暖心底冰冷深渊。
“真的...是你!”
君弈深吸一口气,将眼中泪水散去,脸上笑容灿烂,仔细的打量着祖碑,与过往没有丝毫差别,还是熟悉的模样。
“这是自然,不过你的存活,当真是匪夷所思。”
君家祖碑,不仅是一块石碑,更是君家藏书阁,他几乎了解天域所有的过往,只是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奇异事情。
不过故人无恙,倒是让他心中宽慰。
“说来话长。”
君弈苦笑一声,没有过多解释,随即收起心情:“此间事了,我们离开吧!”
“不急。”
祖碑一言,将正要离开的君弈喊了回来,见其一脸疑惑,不由得轻笑:“千年过去了,没想到少家主竟是羸弱到了如此地步。”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今,想必是要复仇吧?”
千年前,君家生变,五大宗门高手齐出,血染恒君庭,那夜惨状,过往种种,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君弈,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对其的性格算得上极其了解,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不错,家族血仇,以血报之。”
君弈目光微凝,对祖碑没有任何戒心,谁都有可能背叛君家,唯独祖碑不会。
“千年再见,便送你一份小礼吧!”
祖碑似是轻笑一声,言语间有些长叹希冀。
话音落,还未等君弈疑惑,只见祖碑周围萦绕的白雾轻轻荡起,将那略有些虚幻的祖碑虚影完全笼罩,凝化一团浓雾,直冲着君弈而去。
如此一幕,让君弈措手不及,他虽然心头奇异,但却没有反抗,任由祖碑白雾冲入体内,直入丹田。
丹田内祖碑显现,在其中显化手指大小,有阵阵奇异浪潮从其上扩散开来,让整个丹田都开始翻腾起来,似是有什么异物苏醒一般,这奇异的威势扩散体内,直入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
君弈静静站立,任由体内动荡,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整个身躯都好像轻松了起来,齐齐欢呼。
可正在这时,无生台轻轻颤抖,漆黑的天地一阵扭曲,脚下的大地都开始动荡崩碎,如同天地末日,却有丝缕阳光透过黑雾直射入内,四极无生阵要开了。
随着阵内景象扭曲,尸体粉碎,周围的灵气也开始动荡消散,连同君弈身上武相初期的威势也开始衰弱。
短短几个呼吸,便已至武帅后期,回归了本来境界。
可即便如此,君弈依旧保持站立姿态,双目微闭,似乎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变化一般,细细体悟体内变化,至真至纯的奇异灵气在体内游走,滋养身躯的每一寸血肉。
自君弈入四极无生阵至今,已经四月有余,重温武相境玄妙,打破内心桎梏,早就让其站在了突破边缘,此刻祖碑相助,体内浩荡灵气犹如崩腾洪水倾泄而出,直破阻碍。
灵气动荡,阳光泼洒。
一缕缕光芒笼罩,映射君弈身躯,阵阵磅礴的威压从其体内扩散开来,武帅后期的威势节节攀升,几乎毫无阻碍,直入巅峰。
“轰!”
与此同时,周空扭曲,四极无生阵崩溃消散。
……
将古城,念归舫大湖。
四月时日渐渐消逝,盘踞在这浓雾周围的武者,已经少之又少。
毕竟念归舫是一处寻花问柳的烟柳花地,没有乐趣自然无人到访,再者四极无生阵虽然算得上机缘,但只能看不能碰的机缘,还不如不看,免得徒增烦恼。
一处浓雾缭绕之地,有什么乐趣可言?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念归舫周围酒居客栈中的武者又渐渐的多了起来。
四极无生阵虽然是念归舫耗费了极大资源成就的阵法,但终究威能有限,四月时间,几乎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如今从中掏出的武者越来越少,至此已经有十数日无人走出,显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除了入舫中寻欢作乐外,大多武者则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一观念君安真容。
天高云阔,浩阳当空。
周围酒居高台上,不少武者嬉笑饮酒,一观将古风采,感叹强者霸态。
“嗡...”
只是这时,四极无生阵内浓雾突然涌动了起来,引得众人目光一亮,齐齐汇聚凝视,略有些许希冀神色,四个月不入念归舫,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阵中浓雾翻腾,鼓动凸起,一道人影从中直射而出,竟是一壮硕大汉,出外没有离开,而是立于空中看向浓雾,有些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好一会才不舍的离开。
众人看着也只是一愣,没有太多在意,随即又嬉笑饮酒,静待浓雾散去。
但几乎同时,浓雾又震荡了起来,此番震动相比刚才要剧烈的多,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堪堪平息了下来,不过却没有武者走出。
众人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浓雾中,念归舫。
往日宁静一片的寻欢烟柳地,难得清静几月,数道娇嫩美艳身姿百无聊赖的立于舫间窗前,有气无力的看着外面的浓雾,神情都有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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