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吴毅随着李固离开内院去外院和其他弟子见面时,走出内院,外院完全就是另一片天地,四处张灯结彩,彩带飘扬,包含着福寿等寓意的物品四处都是。
都城道观中真正踏入修道之门的修士都是在内院修炼,在外院的都是寻常记名弟子,不得真法,未曾领悟出气感,都城道观和其他地区的道观有一处较大差异,便是这道观建在人烟密集之处,不似其他道观离城池遥远,僻静少人,像吴毅所在的柳城一气道观后山更是猛兽横行,毒虫遍地。
而这都城道观却时常有香客到来,其中不乏皇亲国戚,甚至皇帝要举行祭天封后立嫡的大事也要都城道观中人出面举行,要体现一气门对国家的影响,稳固国教的地位。相比起来其他道观这方面的要求就没有都城道观如此严格,只是出面解决一些涉及超凡的凡间解决不了的事情。
只是道观毕竟是方外之地,像内院即便是皇帝大寿也没有一丝改变,外院时常接待香客自然要好好装扮了,便是许多弟子到来并住下来也不过是不让香客居住罢了,还是允许他们前来上香的。
重新看见葛云逸等其他弟子,吴毅对他们眼中的艳羡视而不见,平淡地走进他们的队伍,此时他们这些弟子都聚集在外院主殿凌尘殿外,这里有一大片空地,容得下数千人,大宇国有三十六郡,百余道观,此次更是来了两千多弟子,将整块空地占地满满的。
各观弟子自有位置,连道袍都是统一的青白色,带有飘逸出尘之风,虽然不像凡间军队一样整齐肃正,令行禁止,显得稀稀落落,但并没有发生四处乱走的情况,似李固这样的道观带队者则是站在各个道观最前方,有整肃纪律的职责。
凌尘殿镶铜敷金的大门旁,都城道观观主白宇头戴五岳冠,身披紫底描金八卦道袍,手持拂尘,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
“诸位同道,更始帝继位以来夙兴夜寐,重振朝纲,海晏河清,天下大定,今国主大寿,普天同庆,我道门同贺。”白宇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整个殿外,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吴毅想起王出尘讲话时仿佛其就在你身边言语,而白宇则是完全靠真气扩散音波,吴毅作为离得比较近的人感到耳膜震颤不休,竟然有刹那的失鸣,当然这样的对比自然是不公平的,毕竟王出尘不过是同百余人对话,而白宇则是同数千人对话。
不过王出尘毕竟是掌控了音之大道道韵,应该要强上一筹吧。吴毅心道。现在他竟然无聊到在心中思考这些无趣的东西,原因无他,白宇在做了一个开头后,滔滔不绝地谈论起各弟子在大寿时该如何该如何,众人在道观内都是整日修炼,便是出洞府也大多是出去听教授讲解道法,甚少受到约束,修炼歇息全凭自己心意,如今这个不可,那个不行,如何不让他们厌烦。
不仅仅是吴毅,其他弟子都是同样的态度,只是摄于面前站着教授,不好吐纳打发时间,更不好出声表示不满,只好一个个耷拉着身子,无精打采,神游天外。
白宇倒也不是本来想要如此,废话说这么多,莫说是弟子,便是李固这样的教授一级的筑基修士也很是不满,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身后可是站着白眉老道,这位真人可是平氏出身,总得将这位哄开心了才是。
誓师大会开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日头偏向正中央,白宇才住了话,令众人赴宴。
浩浩荡荡的道观弟子出行,占了三四条街道,看见这些道人出行,哪怕各个道观之间留有足够的缝隙让其他行人过街,但却无一人敢穿过,哪怕是凡人也是清楚这些乃是真正的修道之人,不可轻侮。
毕竟是国主大寿,未免惊世骇俗,冒犯皇权,吴毅他们一概不允许在都城内轻易动用道术,驾云弄气这些代步法术也不允许,但即便如此以吴毅他们的行进之速凡人也看不清脚步变换,但见脚影重重,前影未散,后脚又至,一时眼花缭乱,心中敬畏更甚。
吴毅一行至弱也是炼气四变巅峰,脚力自是不弱,便是如此,到宾宴的社稷殿外后日头及近中天,竟然走了半个时辰。
到得地点,还需站到指定位置,此时百官僚臣皆是到达,更有无数金甲兵士持刀站立两侧,他们都是一大早天未亮就起床在寒风中等待,不敢让皇帝等待,相比之下吴毅这一批道士竟是来的最晚的一批人。
时辰将至,吴毅等人在司仪官的指导下匆匆站立到指定位置,吴毅等人腹诽白宇之前浪费过多时间,无益之事讲述过多,使得他们现在如此慌乱,但却没有不开眼到现在说出。
众人为尽快站好,不由得运起灵气,全身白雾缭绕,清风随行,配上那精心制备好的天青色道袍,更显得出世飘逸,便是百官见道观中人来的如此迟,心中不满,此时也只敢埋在心底,不敢如之前一样窃窃私语,私下抱怨。
看见百官敬服的模样,白宇睁开的眸子闭上,旁若无人地打坐吐纳,现在的场面何尝不是他有心为之,教权凌驾于官权可不是一句空言,哪怕为了维护皇权威严尽量不在都城演化神通,但还是需要让这些习惯高高在上的官吏明白上下的。
道士站定位置后,更始帝才在一众宫女甲士陪伴之下姗姗来迟,若是细看可以发现更始帝步伐不稳,时常走错方向,还是他身边的皇后扶持才没有倒下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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