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玄道:“一鸣。”韩一鸣哪里还忍得住:“师伯,这个恶道人,最是无耻。”黄静玄急道:“一鸣,住口。”韩一鸣见一丝焦急的神色自师伯面闪过,咬了咬牙,低头向脚下望去。平波道人微微一笑,凑近了些,道:“小朋,你适才是对我说话吗?”韩一鸣抬起头来,正想答道:见黄静玄焦急的神色,不想师伯再为自己担心,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平波道人继续骂道:“小兔崽子,活腻味了不是。看我……”黄静玄猛然插言道:“平波道,你对黄某怎样,黄某并不计较。但你对我灵山门下弟子如此这般,我却不能忍下去。你难道以为我会任由你胡作非为么?!”平波道人道:“静玄道,你师弟打下去我两名弟子,又待怎么说?我的弟子不是弟子吗?”黄静玄哈哈一笑:“平波道,那么我门下的不是弟子吗?我不知你是如何看待的,但欣竹是你撞下去的。你的弟子只怕是与我师弟过招之时掉下去的,这可并不相同。过招之时,难免会有失手。既然你能失手在先,我师弟便不能失手于后吗?”
韩一鸣万不料师伯会如此反驳,心中一口恶气稍微平复了些,狠狠盯着平波道人。平波道人怒道:“我那是失手,可你的师弟却是出手将他们打下去了!”黄静玄道:“那有何不同?不都是掉下去了吗?”平波道人冷冷地道:“那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去。”黄静玄对着他看了片刻,缓缓地道:“你咽不下去么?我那镜面阎王的诨号又要在这个时刻出现么?我能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也能视自己的性命也是草芥。只要道不想出去了,那么尽管来,连你门下弟子也一并来,咱们都各展手段。大不了我陪你们死在这里,你看如何?!”
他语调平稳,如同谈一件吃饭喝水般的小事,但所说的内容却让韩一鸣有些不寒而栗,实在难以将亲切和蔼的二师伯与“阎王”二字连为一体。但看平波道人一时之间僵在那儿,也知师伯说的并非虚言。只见平波道人意颇不忿,忽然转身对着自己道:“可这个小兔崽子,却对我出言不逊,这口气,我实难忍下!”他此话一出口,连韩一鸣都知他是迁怒了。
黄静玄道:“平波道,我门下弟子出言不逊,是我这做师伯的不好。我与你陪个不是,再让他与你陪个不是。咱们已损失三名弟子,要算帐尽管出去再算。到时候谁也没有顾忌,更可以算得清楚明白。再在这里纠缠不清,徒劳无益。”平波道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黄静玄转而对韩一鸣道:“一鸣,你怎能对长辈如此放肆?还不向道长赔礼?”韩一鸣待要不向这个无耻道人赔礼,又怕师伯担心,要向他赔礼呢,心中实在是不忿。想着师姐这样掉下去,生死未卜,一咬牙,也不抬头,闷声道:“小辈说话不知轻重,请,请道长不要见怪。”这一句话说出来,便如吞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头也不抬,御使宝剑,便向下飞去。
只听方黄静玄道:“如何?你若还是耿耿于怀,咱们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平波道人哈哈笑道:“不耿耿于怀,不放在心。我怎会和孩子计较?我绝不会与他计较!”只听赵浩洋的声音道:“哈,那你是要与我计较了?你当我姓赵的怕你不成?随你在哪里,赵某随时恭候道兄赐教!”韩一鸣飞近地面,点起梵心烛火,对着地面细看。只望能找到师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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