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东平府,百姓们刚刚吃完饭,小贩们也才刚刚就位,热络的叫卖声与寒暄声,也在刚刚活跃在市集之上,偶尔谈论的话题多半是跟过几天就要举办的御医评比有关。此时街道上行人算不得太多,偶尔路过的几个也是脚步匆匆。
渭河这边,除了少数几家坊子,因为举办诗会而变得门庭若市之外,大部分的坊子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姑娘们自是难得的偷个清闲,三五成群的依偎着栏畔,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街道上不时路过的文人士子品头论足,阵阵嬉笑声也是不绝于耳,而那些士子们在路过的时候,也是轻摇折扇,尽量将自己风流倜傥的一面展露出来。
更远处贩夫走卒,蝇营狗苟,这群微末之民就像机器上最为细小的零件一般,推动着东平府缓慢的向前发展。
时间还早,所以有关城南的那场具有深远意义的审判,并没有流传开来,但对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来说,却是早已经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敏锐的判断出什么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不过百草园那边可是有人亲自看见衙役们押着她走的,消息今天晚上估计就会传遍东平府。”
“呵,那就好!”
城东侯家大厅里边,老人坐在座位上,轻喝口茶,满是褶皱的脸上满是自得笑容:
“存玉,你要知道一时得意其实算不得什么,因为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医术再好有什么用?天赋在高有什么用?还是逃不过明枪,躲不过暗箭,只是略施小计就能把她碾死。”
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可惜了……!”
话语当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惜意味。坐在一旁,名为存玉的青年男子微微沉默,忽又出声说道:“那人会不会死,刚才有人过来说,他现在好像就剩一口气了,是不是狼星草放的有些多了?”
“不会。”老人轻轻摆了摆手:“用药用量都是我亲自配的,死人倒是不会,不过吃点苦头倒是真的。”
年轻男子沉声说道:“他孩子还在我们手上,相信他醒之后也不会乱说些什么。”
“你去见他们了?”老人眉头微蹙。
“没有,从抓人到挟持,我都是安排联系道上一些人出手的,即便出事,也查不到我身上。”
“如此那便好。”
青年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是沉默片刻:“不过如果那人死了的话,婉儿妹妹是不是也会死?”
这种白痴问题,男子话语刚一出口顿时便有些后悔了,果然方才还满脸喜色的老人,顿时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你还对她存有情意?”
“没有,只是……只是觉得我们此事做的有些太过……”
”太过什么……”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用阴鸷的目光牢牢的盯着他,老人厉声说道:
“太过无情,还是太过无义,老夫何尝不想堂堂正正的赢那老匹夫一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要是你肯争气一点,要是你的医术能够胜过那云婉儿,我们现在就不会像老鼠一样,躲在这该死的地下水沟里设计这些该死诡计!”
侯存玉微微低下头,以沉默的姿态,忍受着老人此刻咆哮般的怒火,一方面是他确实技不如人感到羞愧,另一方面爷爷在他面前一向稳重有度,这次竟是难得失态,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老人哽着脖子,脸色通红,喘着粗气,不时砰砰的拍着桌子,直到手掌通红也没有顾及,脸上满是不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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